第四百八十六章 爱恨交加-《龙悦荷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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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到最后,怒不可遏,抬起手掌,出手如电,青荷手中满满的一碗汤药,登时被打翻。

    说来也是奇怪,药一沾地,登时窜起一道蓝色火焰,更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,分外刺鼻。

    阿龙大惊,念及危情,怒气全无:“青荷,这哪里是药?分明是剧毒!究竟来自何处?”

    青荷心底一颤:“奇燕!奇燕给我的!”

    阿龙闻听此言,杀气充斥着一张脸:“从今以后,你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,哪也不许去!那个奇燕,再也不许见!”

    言毕,更是铁青着脸,再不言语,怀抱小鱼儿,提气上纵,飞身出门,转瞬踪迹不见。

    青荷无极震惊。不知过了多久,还呆呆看着满地碎瓷,满地药渣,汤汁浸染,看上去一片繁华。抬头望天,夕阳西下,缀满落霞。

    悲伤洒落,心下疑惑:“何为爱?何为家?”却不知晓,只知一事:“断肠人从不在家,爱永远都在天涯。”

    忽然想念儿时的弹弓,幼时的帆板。曾经的无忧,如此遥远;向往的无虑,一去不返。

    哀伤岁月无情,痛恨蜀道难行。快乐再也无缘,厄运忧患丛生。

    幸福就此断送,只剩心中不平:“我知道,这不怪阿龙!可是,难道怪我?若不怪他和我,却又是谁的错?”

    快乐去而不返,只剩心中不忿:“天地不仁,刍狗万物!我是刍狗,何罪之有?”

    苦思良久,终于不再纠结自己是否刍狗,无限悲凉,刻骨铭心:“我又一次被抛弃,便如当日在南虞!不同的是,他再不会谅解!只为区区一件小事!可笑啊可笑!可怜啊可怜!便是他尽释前嫌,我难道就能容忍?何况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谁知还会滋生何等可笑又可怜?纵然我肯容忍,他肯一忍再忍?”

    冥思苦想:“天下之大,却无容身之地?”

    左思右想:“天下之大,确无容身之地!我不能待在西蜀,不能逃回南虞!不!我有地方可去!天坑!那里有花有草,有树有果,有吃有喝!还有桃桃!”曾几何时,那是她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,事到如今,却成了她幻想的天堂。

    阿龙终是抱鱼儿归来,站在窗外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她还在厨房孓然独立,依然保持着离别之姿态,仿佛盼着地久天长,仿佛追求地老天荒。

    他不由得一阵心酸:“她不过只有十八岁,已是为我受尽委屈。即便如此,依然一片真心待我,已是十二分难得,我怎能过分求全责备?”

    正要跃上前去相见,忽见青荷的身姿歪了两歪、晃了两晃,又听她口中自言自语:“我已实在太累,需要上床小睡。是了,我和小鱼儿,以后回了天坑,也许再也无床可睡。”

    果然,青荷转过身去,满怀疲惫,缓缓走向楼梯,缓缓走进卧室,向床上一倒,便进入梦乡。转瞬之间,比阿龙怀中的鱼儿还要睡得四平八稳。

    沉入梦里,再无纷争,再无悲痛,再无伤心,再无失意,本是不尽圆满,却生生被阿龙亲醒。

    那种痛苦,便如饱受满清十大酷刑。

    困得要命,却又睡不消停,愤慨之余,比清醒之时还要怀恨。

    阿龙这个始作俑者,居然口出怨言,率先打破沉默:“青荷,说你多少回,睡觉不穿衣,穿衣不睡觉。家规最要紧,你怎不上心?”

    青荷神游在困顿之中,分不清现实和梦境,更把傍晚的纷争忘得一干二净,无限懊恨之余,更要无理搅三分,甚至振振有词,咄咄逼人:“我都困成这般,还管什么家规?你就是把我的脸打成屁股,我也不会记不住!再说了,你倒想想看,不过是养个娃,一会儿喂奶,一会儿把尿,一会儿脱了穿,一会儿穿了脱!当真是‘生不如死心不甘,费心费力费时间’。”

    阿龙嗔怪道:“自从小鱼儿出生,晚上把尿,都是我一人独挑。喂奶之时,也是我将娃递到你手,何需你起床?何需你穿衣?”

    青荷本就困得一塌糊涂,再加上阿龙言之有理,自然无言以对。理屈词穷之后更加愤愤:“万籁俱静中,酣睡入梦时!他却‘颠倒黑和白,深夜要喝奶’!真真是‘一条鱼吃饭,全家不安眠’!我想断奶,你又耍赖!光疼儿子,不疼小妾!他倒睡得香,躺着卧着吃。我却抱着他,一边磕睡,一边做梦!那滋味,怎一个苦字了得?”

    阿龙登时震怒:“你想给小鱼儿断奶,想都别想!

    元臻、灵含母乳吃到一岁半,我的鱼儿再不济,也要吃到周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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