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可强求-《龙悦荷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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笛龙的回答,更是大大出乎青荷的意料,她一片震惊,甚至连眼泪都忘了继续流淌:“这就是我千辛万苦养大的笛龙,简直不把我这大哥放在眼里,甚至根本就没当我是大哥!苦也,痛也,悲也!事到如今,我母亲做不上,我大哥当不成,一路降级,变成小弟!做人太失败,越活越悲哀!”
青荷欲哭无泪,青荷啼笑皆非:“一直以来,龙娃称芙妹,芙娃唤龙弟。直到现在,我也不知道,龙芙究竟谁大谁小。倒是‘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’,都是没大没小。”
想想就可气,想想就可恨:“笛龙非但不认母,更不懂知恩图报!堵塞绿芙认亲路,撕毁钦点鸳鸯谱!也不知日后是祸是福?”
笛龙之以怨报德,让青荷这个冒牌大哥即刻化悲痛为羞愧,垂头丧气,不知所终。
青荷一再努力,妄想让笛龙认祖归宗,不料越发一厢情愿,简直成了天方夜谭。
她在绝望之下,掩饰不住心灰意冷,一串串大大的、圆圆的、闪闪发亮的泪珠,不可遏制,涌出双眼,流过腮腺,淌向嘴边,滚落案畔。
难过之余,青荷偷眼看向笛龙,更是震惊不已:“怎么,他比我还伤心?比我还悲愤?为什么!凭什么!他分明正在努力压制,他那痛苦,甚至来自灵魂深处,难以掩饰,难以克服。无尽悲哀,如决堤的怒海,即刻就要释放出来。”
青荷见笛龙这样一张脸,惊骇之余,倒抽了一口冷气,心下无限惊疑,只觉不可思议。
幸而阿龙如同及时雨,如期归家。
青荷闻听一声龙吟,所有的忧虑、伤痛和愁苦立马抛到脑后,即刻化悲痛为惊喜,领着两子一女,迎上前去。
阿龙见了亲人,更是满面喜色,自不必问,此次重任,又是出色完成。
数年来,必裂被赶到北漠边缘,虽然卧薪尝胆,妄想东山再起,奈何阿龙早有防备,加强边防,切断必裂的抢劫链,幸亏必裂保持着苍狼的个性,劣势之下擅长隐忍,为了保存实力能屈能伸。
北鞑依仗抢夺发家,烧杀屠城,如同家常便饭。上百年来,攻城略地,浮尸上亿。多亏南华全民皆兵,奋起反击。赤子之情,卫国之心,便如碧草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青荷念及历史,无限感叹:“北鞑凶残,夺我国土,毁我家园,灭我种族。仅用二十一年,颠覆北夏,三千多万子民,杀戮殆尽,存者千百不余一;党项一族,倾种灭绝;北夏文化,荡然无存。后又征伐灭北晋,仅用二十三年,手段残忍,骇人听闻;所过之处,触目惊心;五千万苍生,存者仅剩十一。”
阿龙想起枉死的亲人,恨别鸟惊心:“非独夏晋,北鞑多次大举南侵。剿颠灭黔,践踏南华半壁江山。见村烧村,见城屠城,遇兵杀兵,遇民斩民,南华黎民苍生枉死两千多万。”
青荷如释重负:“北鞑的历史,便是抡圆屠刀,尸横遍野;弯弓搭箭,伏尸亿万;驰骋异国,抢劫作乐;征服异族,踏血为欢。阿龙虽未能将之剿灭,终是将他们赶回老家,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现在终于可以大大松一口气。”
笛龙闪烁着一双星眸:“北鞑杀人无数,依然兽性不改。至今不图自力更生,崇尚巧取豪夺。便是三年前,故技重施,大动干戈,大修武力,以北夏、北晋为跳板,妄图入侵南华。既然他死性不改,咱们决不能便宜了他。”
小鱼儿的星眸充满蓬勃的朝气:“所幸父亲防患未然,力挽狂澜,联虞合吴,援夏助晋,同仇敌忾,一举攻破。虽是如此,北鞑狼子野心,素来亡我华夏之心不死,弱小之时,装良扮善,偏安一隅,以待天时;强大之时,凶相毕露,烧杀抢掠,种族灭绝。此等豺狼,必须时刻防范。”
阿龙的脸越发充满刚毅:“对待异族,北鞑确是凶残冷酷,如同嗜血的恶魔,吃人的禽兽。可是平心而论,他们依然是精明的战略家,优秀的鞭策者。便是血的教训,浇醒我南华,全民奋力反击,败中求胜。一句话,倘若没有北鞑,南华更会腐朽没落,甚至祸起萧墙,内部倾覆。事到如今,北鞑的存在,已经是激励,让我们时刻不忘放松警惕。”
笛龙闻言诧异:“依龙叔叔之言,从历史的长河看,北鞑入侵南华,难道利大于弊?”
阿龙微微颔首:“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顷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,恒也。没有北鞑,便没有今日的南华。”
小鱼儿一声轻笑:“父亲是在告诉咱们,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。咱们南华,农耕、手工、商贸、艺术,最是发达,创造的天下财富过半,北鞑难免眼红。咱们内修外联、强大边防、巩固联盟,虽是道高一尺;奈何北鞑弑杀成性,欲壑难填,难免狗急跳墙。”
阿龙深以为是:“近些年来,南华军事日益强大,北鞑却被赶回老家,索性施展鸡鸣狗盗之能,玩弄投机钻营之术。”
绿芙十分好奇:“龙叔叔,北鞑又如何偷鸡摸狗、投机钻营?”
阿龙细细详解:“他们难以武力比拼,便暗地里政治入侵,争相对夏、对晋巧施反间计,推行政治傀儡化。”
笛龙闻言一惊:“明面不敢应战,背后实施暗算?”
小鱼儿深感不屑:“这就是墓鸩的子孙,最会玩阴险。”
阿龙连连点头:“正是。夏、晋分别是蜀、吴附庸,因前朝遗恨,更因现实利益,多有摩擦。
必裂乘机派出奸细,巧使反间计,挑起夏晋争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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