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花无缺苦笑道:“我回来,也是想求见她老人家的,只可惜,她们都早已不在宫里了。” 铁心兰倒在床上,失声道:“她们都出去了?” 花无缺道:“两位宫主全都离宫而出,这本是很少有的事。” 铁心兰凄然道:“我的运气为什么总是这么坏,我……我……”她语声更咽,用丝被蒙住了头,再也说不下去。 花无缺呆了半晌,缓缓道:“我想……我是知道你来意的,我也正是为了同一件事,想回来问她老人家,想不到她们离宫都已有许久了。” 铁心兰在被里轻轻啜泣,忽又问道:“这些日子里,你是否已见过他?” 用不着说出名字,别人也知道她说的“他”是谁。 花无缺柔声笑道:“他现在很好,你用不着为他担心。” 他虽然尽力想装得平淡,但笑容中仍不免有些苦涩之意。 铁心兰终于自被里伸出了头,讷讷道:“你可知道,他现在在哪里?” 花无缺努力想笑得愉快些,柔声道:“我知道,只要你身子康复,我就可以带你去找他。” 铁心兰凝注着他,眼泪又不觉流下面颊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永远对我这么好,你……你……” 忽然间,屋外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声音,这声音既不尖锐,也不凄厉,却令人听得忍不住要为之毛骨悚然。 这声音骤听如同铁锯锯木,再听又如蚕食桑叶,仔细一听,又如刀剑相磨,简直令任何人听得都要牙痒脚软。接着,就听得少女们的惊呼声。 花无缺也微微变了颜色,道:“我出去瞧瞧。” 他深知移花宫门下,纵然大多是少女,却绝没有一个会大惊小怪的,能令她们惊呼出声来,事情绝不简单。 铁心兰摸了摸身上已穿得甚是整齐,也跳下了床,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 两人赶出去,只见少女们都躲在宫檐下,一个个竟都吓得花容失色,有的甚至连身子都发起抖来。 再见那一片花海中,正有无数个东西在窜动。 铁心兰失声道:“老鼠!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?” 果然是老鼠! 成千成百个简直有猫那么大的老鼠,正在花丛中往来流窜,啃着花枝,吞食着珍贵的花朵。 移花宫门下虽然都有绝技在身,怎奈全都是女子,老虎她们是不怕的,但见了这许多老鼠,腿都不禁软了。 花无缺一步蹿了出去,变色喝道:“来的可是魏无牙门下?” 四下寂静无声,也瞧不见人影,这一片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培养成的花海,转眼间已是狼藉不堪。花无缺既惊且怒,但面对着这么多老鼠,他也没法子了。 在移花宫中,他既不能用火烧,也不能用水淹,若是要去赶,这些老鼠根本就不怕人。他再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移花宫,竟拿这一群动物中最无用、最卑鄙的老鼠无法可施。 这时黑暗中才传来一阵狂笑声。 一个尖锐的语声狂笑着道:“只可惜移花宫主不在家,否则让她们亲眼瞧见这些宝贝鲜花进了咱们老鼠的肚子,她们只怕连血都要吐出来了。” 花无缺此刻神情反而镇定了下来,既不再惊慌,也不动怒,就好像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瞧见似的。 他脸上带着微笑,缓缓道:“无牙门下的高足既已来了,何不出来相见?” 只听黑暗中那人大笑道:“这小子倒沉得住气,你可知道他是谁么?” 花无缺还是身形不动,淡淡道:“在下花无缺,正也是移花宫门下!” 那人道:“花无缺?我好像听见过这名字。” 话声未了,那黑暗的角落里,突然闪起了一片阴森森的碧光,碧光闪动,渐渐现出了两条人影。 这两人俱是枯瘦颀长,宛如竹竿,两人一个穿着青衣,一个穿着黄袍,脸上却都是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层面具。但不知怎地,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,一见就要作呕。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花无缺几眼,阴阴笑道:“阁下居然知道我兄弟是无牙门下,见识已不能算不广,所以你这么年轻就要死,我实在不免要替你可惜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