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九章 豺狼羔羊-《龙悦荷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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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碧辰急于询问塞克三个外甥下落,唯恐他恶贯满盈,被虞君置于死地,不觉心下忧急:“塞先生确是多行不义,待我让他亲自给君后赔礼。”

    他含羞忍气,便欲先解塞克穴道。哪聊到,虞洋深恨塞克心狠手辣,点穴手法,十分怪异,一时却难以解开。

    楠笛看向碧辰,莞尔一笑:“师伯何必心急?塞克如此死性不改,咱们怎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?”

    言毕,楠笛看向塞克:“当年你陷害我师尊,让她痛失双目,悲丧三子;如今你又迫不及待对水姐姐痛下杀手,究竟居心何在?”

    塞克宁死不屈,一脸鄙夷:“此乃吴蜀前尘旧事,哪里轮的到你个虞人置喙?”

    楠笛连连摇头:“塞克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你便是如何抵赖,终是难逃老天正义之手。”

    阿逢心念母亲,如何容忍,帝王之气彰显无遗:“塞克,你在南虞境内犯案,自然要按我南虞律法治罪。”

    泰格素知碧苍之难,想起当日营救阿龙之时对碧苍之承诺,更是不能得过且过:“正是,依我南虞律法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。塞克无滥杀无辜,谋逆犯上,罪在不赦。”

    阿逢看向博赢:“吴君乃一代明君,这般乱臣贼子如何惩戒?”

    塞克心狠手辣,作恶多端,博赢早有耳闻,只是今日塞克毕竟是自己的帮凶,当众处罚塞克,自己颜面往哪搁?何况师命难违,既然师尊想要带走塞克,自已不好违背师命,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储君息怒,储君息怒!寡人回到东吴,自会亲自严加处置。”

    楠笛察言观色,心知肚明,微微一笑:“倘若在吴国,吴君如何处置,本宫可管不着。可惜此地却是我南虞,本宫不能由着奸贼当道。趁着今日水姐姐在此,正好有话说话,有冤申冤。话说塞克当年,可是犯下滔天大恶。今日塞克若不说明‘剑仙’三子下落,我就将他丢到海里喂鱼。”

    塞克虽倒地不起,不能少动,骨头却是极硬,更是把眼一瞪:“楠笛,小小年纪,好大的口气!碧苍丢了孩子,是她为妻不贤,为母不慈,与我何干?”

    奇水闻言犹自伤心不已:“笛公主,奇秀妹妹虽然已经找到,奇禾、奇飞依然下落不明,今日定要好好问一问。”

    楠笛闻言面色一凛:“水姐姐,你家小妹叫做奇禾?”

    奇水泫然泪下:“正是,她唤作奇禾,而且与笛公主同龄。”

    楠笛脸色陡变,厉声问向塞克:“当年,你是不是将阿禾姐姐丢在南虞悦城?”

    任凭楠笛如何盘问,塞克只是不理不睬。

    碧辰面上实在挂不住:“塞克,古人云‘朝闻道夕死可也’,知错就改,也是美德。当真是你做的,不如好生招认,将功补过。”

    塞克矢口否认:“师兄,你我好歹兄弟一场,如今我平白无故被人冤枉,你却宁愿相信贱人。”

    楠笛微微一笑,拿出玉笛,举到唇侧:“塞克,你究竟实在说谎,还是被人冤枉,不如请它出来帮你实话实说。”

    不一刻,笛声如泉,悠然流出,如泣如诉,悠扬缠绵,似一座座思乡之山,似一条条思乡之河;似一层层归家之浪,似一道道归家之波;似一重重故国之云,似一只只故国之歌,翻山过水,披波斩浪,穿云绕雾,传唱重归故土的欢乐。

    舰舱之中,听者失色,闻者泪落。

    塞克渐渐困顿,萎靡不堪,颓然倒地,睡梦中便似听到有人轻问:“塞克,当年你将三娃带至何处?”

    塞克声音极是迷茫,显见已被催眠:“我虽痛恨碧苍,与人联手劫持她三子,却并无意杀之。依我本心,只盼她的孩子拥有最下贱的身份,最屈辱的运命,最惨淡的人生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闻者无不骇然。

    笛声幽幽,似问似寻:“碧苍与你无冤无仇,你因何非要对她痛下毒手?”

    塞克梦中吐真言:“谁说她与我无冤无仇?谁让她抢了我的‘剑仙’?‘剑仙’对我恩重如山,我本想永远留在他身边,哪怕永远做跟班,哪怕永远做奴仆。哪知事与愿违,他为了碧苍那个贱人朝思暮想,我在他眼里不如粪土。”

    笛声幽幽相问:“当年与你联手暗害碧苍之人,究竟是谁?”

    塞克毫不隐瞒:“你便用脚指头想,也能知道,当然是博桑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满舱无不色变。尤其是博赢,更是汗颜。

    楠笛闻言恨极:“博桑当时位居岳睦手下,一品大员,独当一面,也算风云叱咤,因何心术不正,劫持三娃?”

    塞克的声音如同地狱幽灵:“只为三墓兵法,只为争雄天下。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他终于罪有应得。他机关算尽,杀人如麻,虽然登上帝位,却在称帝当日便一命归西。”

    楠笛心急如焚:“你和博桑劫持了三娃,究竟又带到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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